Black Rain 05
对不起变月更了，人一旦松懈下来，就容易一直松懈下去，真的。
05
总经理不在的时候，整个公司的运作也是有条有理的。现在只是他的秘书先回来了，员工们的危机感都像被吊了上来，生怕下一秒喻总就出现在了公司把自己叫去谈话。
黄少天这个新来的当然没什么压力，相反地，看着办公桌上堆积的一大堆需要总经理签字的文件，他更希望喻总早点回来，不然总有进行不下去的工作。在整个办公室在Claudia的各种指示下奔走的时候，老何也正好交给了他这个重要的任务。
“副总回来了，赶紧去让他把这些都签了。”
玉林的副总有两个，喻总不在的时候也有决定权，但是副总们一样见首不见尾。黄少天之前见过的那个也是从HK调过来的，还算好说话，可惜也是一周见不到一次。
但是那个副总的办公室还是锁着的，所以竟然是另一个他还没在办公室里见到过的——喻文州回来了？
黄少天拿了一叠资料敲了办公室的门，听里面喻文州道：“进来。”
打开门，喻文州和Claudia正站在办公桌的两边对峙着，Claudia抱着手臂，一副脸色不霁的样子，不满道：“我还没有说完呢。”
“不急，先喝口水。”喻文州将桌上的茶杯拿给她，看向黄少天，“什么事？”
黄少天说：“有很多需要签字的文件，我来说明一下。”
“先放着吧，我等一下看，需要解释的时候再找你。”喻文州示意办公桌，黄少天只好上前将文件放下。Claudia拿着杯子，眼镜后的一双美目不友好地盯着他。
“那我出去了。”这气氛尴尬极了，难道这两个人有八卦？黄少天心里好奇也不敢多看，乖乖地退出去。
就在他回到门口握上门把手的时候，Claudia按捺不住地大声道：“G市大学毕业有工作经验的年轻人，就是那种水平？三个加起来也达不到你大哥的要求！你当我的工作那么容易代的吗？还要代大半个月！”
喻文州稳稳道：“你在HK不也是没找到合适的？太挑反而不好，这两天就定下吧，不然你的婚假又要拖。”
Claudia哼一声，“到时候我休假，你大哥要是不满意，找的就是你！”
黄少天已经快将门合上了，忍不住又往内一推，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可以毛遂自荐一下吗？毕业才两个月工作经验是少了点，但是我学习能力强精力也很充沛，在交流上非常有自信。领导们你们看看，我行不行？愿意接受任何考验！”
黄少天去送个资料，没想到在副总办公室里待了两个小时。Claudia问了许多刁钻的问题，黄少天应答得磕磕碰碰，差点被这个女人折磨过去。但是喻文州竟然非常帮忙，好几次都插了话，阻断Claudia追问下去。
Claudia最后用手指敲着手臂，“你好像是HR的？”
黄少天连忙答是，Claudia这才托了下眼镜道：“明天开始跟着我学几天，看你表现再定吧。老何那边我去说。”
等她出了办公室，黄少天才软下精神，对喻文州道：“谢谢领导，我差点以为没戏了……”
“Claudia很敬业，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代班，婚假已经拖了快两年了。”喻文州也松了一口气，落座翻了翻桌上需要签字的文件，“你至少比昨天的几个令她满意，已经不错了，希望这次能够顺利。”
他应该还记得我吧？黄少天想，那天虽然郑轩说喻文州比他哥哥好相处，但是黄少天完全没放在心上，因为这人太容易被掩盖和忽略了。但是今天看来，除了公事公办，他还是挺有人情味的。
“那，我可以问一下喻总什么时候回来吗？”Claudia不在，黄少天便大胆问了。
“一周之内吧。”喻文州抬头，“你好像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。”
“我只是，上次见了一次，觉得他看起来就很厉害。代理总经理秘书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试试，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。”黄少天老实回答。
“除了Claudia，我没见他对谁特别满意过，也可能是Claudia太宠着他了。”喻文州笑了笑，“你接触他之后就能知道了。有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，不过我在办公室的时间比较少，恐怕帮不了你太多。”
回到人事部门，老何看黄少天的眼光又不对了。需要签字的文件还没拿回来，黄少天只好先汇报了一下，老何等他说完却道：“跟着Claudia做不下去的话就早说，还能回来，别硬撑，不然到了喻总那里只会更惨。”
连何主管都担心起他将来的惨状了。黄少天期待之余还的确有些惴惴的，第一次见喻连城就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就冷硬薄情，但是如果有机会可以接近他的话，又怎么可能放过呢。
本来他进玉林的主要目的就是接近一下喻连城，不论如何真是个非常大的进展。黄少天心情不错，下班后一路哼着歌回到家。一进门，又见郑轩瘫在沙发上吹着电扇打游戏。
郑轩激烈地按着手柄，余光瞄到他，说：“回来啦，菜都买好了，在厨房里！对了，有一个你的国际邮包，我代你收了还挺重的，放你房间里了……”
黄少天一听是国际邮包，刚换好鞋就快步进了房间。
地上放着一个小箱子，黄少天蹲下看了看箱子上的邮戳，果然是从日本寄来的，寄件人的笔迹就和从前他收到的一样。
利落地拿工具拆了包裹，黄少天获得了搬出福利院后的第一份礼物：一个最新款的超薄索尼随身听，以及一大盒各类音乐卡带。
价值是其次的，这可是最时尚的，现在的年轻人最喜欢的东西。黄少天在随身听里装上电池，拆开一盒Teresa Teng的日语歌带塞进去，稍作调试塞上耳机，床上一躺，闭眼沉浸在温柔的歌声里。
放了几首歌后，郑轩大力推门进来：“兄弟不吃饭了吗？！饿死我了！！！”
做好晚饭上了桌，郑轩拿起筷子说：“其实今天还有人给你打电话了，说是你们福利院的。”
黄少天说：“什么？你怎么不早说？谁打的电话，什么事？”
“大哥，你一听说有邮包就冲进房间了，我哪来得及说？”郑轩一脸怪我咯，“是个女的叫萧潇，说她已经入学了，你说好去看她却还没有去，所以打电话来问一下。”
“是她啊。”黄少天想了下，“你要是再接到她的电话，就说我周末有空再去吧，可能要过一阵了，最近会特别忙。”
郑轩咳一声，“你要是对一个女的没意思呢，就该说清楚，也别对她太好，不让她就觉得还有机会。”
黄少天差点喷饭，“说什么呢？我把人家当妹妹！关心亲人有什么不对？”
“人家不一定这么觉得啊。”郑轩耸肩，“随便你，当我没说好了。”
其实郑轩说得也没什么不对。萧潇从小就很黏黄少天，对别的男孩子都不太接近，要说她是怎么想的，也许真的对黄少天有点意思。虽然黄少天早就说了把她当妹妹看，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很难捉摸，恐怕没那么容易死心。
黄少天既不能回应她的感情，也不可能丢下她不管。只是最近真是心思完全不在别的事上，只能先把她的事情晾一晾。
“当然啦还有一个好办法。”郑轩忽然想到什么，一挑眉，出起了主意，“你去谈个真的恋爱，你妹妹说不定就能死心，只做你的妹妹了！”
“去去去，出什么馊主意，你自己怎么不去谈个恋爱？让苏沐橙介绍一个姐妹给你！”
“找谁不好啊找苏沐橙介绍，高攀不起高攀不起！”郑轩一秒退缩，低头吃饭。
黄少天转移话题道：“喂我跟你说点别的吧，明天起我就要换一个岗位了，怎么样？我早说了我不会一直待在人事部的，没想到那么快吧……”
作为喻总的秘书，不仅工作要能干效率，生活上有需要的时候也要随叫随到。喻总虽然还在国外，每天都要电话交代许多事务。黄少天跟着Claudia忙碌奔波了几天，约客户排行程，白天开会晚上陪吃饭，每天写进度报告，甚至还帮喻家交了几处房产的水电费，换了一拨打扫的钟点工。
每天总有各种相同和不同的工作，一忙碌时间就过得非常快。几天后喻总定了回国的时间，黄少天在Claudia的指示下给喻总订了机票，之后到行政部领了一支手机。
这东西可不是谁都用得起的，对于黄少天这样刚毕业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。黄少天第一天把手机带回家，郑轩就兴奋地抢过去玩起了手机小游戏：贪吃蛇。
“这是工作用的，玩够了赶紧还给我。”黄少天无语了，“你又不是没有钱，自己干吗不买一个啊！”
“我怎么可能买这个？买了这个我爸妈不就能随时找到我了，那我搬出来还有什么意义？”郑轩欠揍地说，“我真觉得给喻大哥做秘书一点都不好，看你这几天累得要死的。干不下去的话就辞职吧，我把你弄进我现在的公司，肯定比你现在干得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