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的幸福（十七）
今年的份到此为止，一直到元旦假期结束都不会更新了，所以在这里提前说声新年快乐！
然后说下关于这篇文的计划。
其实刚刚开坑的时候充满了不确定，因为主线和结局都没怎么想好，心中充满了“写到哪儿算哪儿吧”，“坑了也不奇怪”的念头。
不过还好越写到后面就越有想法，之后的走向也慢慢清晰了起来。
我的尿性就是比较执着出现的每个人物和每个背景都要有它的意义，所以即使感情线确定了，后面还是会有比较多的内容。目前这篇文5w+的字数，也就一半不到的感觉吧，整篇也就是10w+的感觉。其实自己回头看，也会觉得“好没看头”，“又是流水账过剧情”，“热度不高一点都不奇怪”。但是还是有不少读者一直坚持地在支持着，在此表示感谢！
今后，虽然我忙起来也有可能一个月才更一次，但也可能会有日更的时候啦，比如前几天。
总之，肯定不会坑。
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，因为我在这方面一直很苦手，但是没有又觉得很不完整，所以不如先来说一说以断后路。
有肉，不拉灯。
十七
喻文州没有再回到宴会厅，直接出了饭店。他喝了酒不能开车，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医院的地址，然后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了。好在经理通情达理也没追问什么，只叮嘱他注意休息，如果明天不来上班了就电话通知人事请假。
路途也不太远，但一路心中五味陈杂。本就想好了要见，见了不免要说些心里话，但他没有想到见面的地点会在医院。这下什么腹稿都没了用，还更担心黄少天的身体状况。
到了医院喻文州直奔点滴室。七月的G市已经很热，但医院空调也不能开得很大，点滴室里躺了大半室的人，汗味和药水味混在一起，排气扇嗡嗡地轻声作响。小朱眼尖地看到喻文州进来，连忙站起来，将黄少天的手机和还有病例收据交到他的手上。
“睡着好一会儿了。”小朱轻轻对喻文州说，“还好睡着了，不然看着他难受我也难受。”
喻文州接下东西，看着躺在躺椅上的黄少天——他脸色苍白，即使是睡着了也不踏实地紧着眉毛。大热天的，整个身体却用毛毯裹得严严实实，只有插着针头的手背露在外面。
“对不起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……”
喻文州回过神来，“不，谢谢你了。接下来交给我吧，钱都是你垫的吗？垫了多少我还给你。”
“没关系的，等黄少好了……”小朱摇了下手。
喻文州看了下手里的单子，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大钞。“拿着吧。”
“这太多了……”小朱看了一眼，至少多了两百。
“辛苦你，打车回去吧。”喻文州将钱塞给她，在黄少天身边的椅子上坐下，便不再说话。
小朱没再推脱，收下钱之后便离开了。过了一会儿，她买了一些水果又回到医院交给喻文州。
“谢谢。”喻文州抿着唇，低声道谢。
“黄少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。”她解释道。
“……他这些天都过得不好吗？”喻文州问。
“没有啊，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分别。”小朱歪着头回忆了一下，“不过听他们说他晚上会失眠，其它就没什么了。医生说是因为太累了又没休息好，着了凉就烧起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喻文州感激地看着她，“你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小朱走了之后，他们之间便只剩下寂静。同室的病人和家属们各自悉悉索索地说着话，也不时有病人进进出出，唯有听而不闻。医生给黄少天开了三瓶点滴，第二瓶才挂上不久尚余大半，等到全部挂完估计都过了半夜。时间倒也罢了，这种地方总还是有点压抑，连喻文州都觉得胸口苦闷了起来。
他坐在黄少天的旁边看着他的脸，拧着身体坐了太久，腿都有些发麻。间或看到黄少天不舒服地皱起眉哼哼，便忍不住伸手将他的眉间抚平。大概是已经挂完的那一瓶多点滴的效果，热度倒是不高。喻文州托起黄少天没插针头的那只手，手心抵着手心，终于轻声唤道：“少天。”
等了几秒，果然还是没什么反应。喻文州不愿再去打扰他，将他的手塞进毯子里盖好。黄少天却在此时半睁开眼来，稀里糊涂地看向喻文州。
喻文州一抬头对上他的眼，愣了一下，说道：“继续睡吧，我陪着你。”
黄少天眨了几下眼，挣扎着要坐起来。喻文州忙扶住他的背，帮他整个人往上提了提靠在了躺椅上。
整个人都是虚，连睁开眼都极费力气。黄少天又闭了会儿眼睛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，开口说了话。
“你忙完了？”
“嗯。”喻文州问道，“饿不饿？想吃点东西吗？”
黄少天摇了摇头。即使是病着，他的目光也是犀利较真的。“你没有话要说吗？”
还真的是一刻都不愿意等。喻文州笑了下，说道：“有是有。回去说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黄少天极其执拗，“我之前都说了，你没有答案就不要来见我。我已经受不了……”
“那好。”喻文州双手伸进毛毯里握住他的手，“不说我也一样难受，就是怕这地点不怎么合适。不过也总好过再这么拖着，我也不想你一直这么不开心……”
点滴室里人口混杂，空气里似乎都是被滤过的病菌，各种细微的噪音也无处不在。他们坐在人数相对较少的角落里，喻文州又移了移位置，几乎坐到了两张躺椅的中间，只为了可以再靠近一些，让他的声音只有黄少天可以听到。
“以前我一直想，只要我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变了心，另一个就比较容易死心了。你要是找个女孩子在一起，肯定能比和我在一起要幸福。而到了那个时候，如果我们一直只是朋友，那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改变……朋友还是朋友，一辈子都可以是。但是如果我们有了别的什么，那么真的到了那一天……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黄少天看着他摇头，似乎想要说什么。喻文州手里紧了紧力道，示意他听自己说完。
“我对之前的生活一直都挺满意的。虽然也不是一直可以看到你，但你过来的时候我都很高兴。你回来G市发展我是没有料到，那样子住在一起也的确是个考验。我极力想要维持原来的样子，我希望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爱上别人，你也可以不用顾虑到我……但是这些天我想了很多，其实早已经过了界了，我们一直都在情不自禁，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。当然更重要的是，你知道我根本没办法拒绝你……”
喻文州微笑地看着他，嗓音如丝般地轻柔，“少天，我不能接受的只有一件事。所以我们如果在一起，就一辈子都在一起。你如果愿意，那我就答应你，从今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去爱你。”
他俯过身去，轻轻吻上黄少天的额头。
“我会永远爱你。”
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黄少天都极其懊恼，自己收到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告白竟然是在那种地点和环境下完成的。不但自己气虚体弱连最简单的回应都做不到，而且都没来得及用录音录下来这一段。那之后的人生过程中喻文州或许重复了很多次的“我爱你”，每一次都充满了热烈或者温情，但任何一次都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的冲击力，令他脸红心跳到就连发着烧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种鼓动。
黄少天咬着嘴唇，脸上是灼烧的温度，都不敢去看喻文州的脸。他偏过头去，手指却勾住了喻文州的，互相缠绕到了一起。
他也想说话，但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。害羞和喜悦充满了胸腔，没过一会儿竟又开始头晕眼花。喻文州将滑下的毛毯往上拉了拉，将他的身体重新裹住，又说了些别的什么话。黄少天迷迷糊糊地听不清楚，只捕捉到了他最后让自己再睡一会儿。
他努力令自己清醒些，用力抓住喻文州的手腕，“我想快点回家。”
“快了。”喻文州抚摸他的手背，“这瓶快挂完了，还剩最后一瓶。”
“我好多了。”黄少天坚持道：“热度已经退了很多了，回家睡也是一样的。”
喻文州摸了摸他的额头，温度的确不太高了，便没再劝下去。他拿着病历去找护士退掉最后一瓶点滴，又让医生开了些口服的药物。没多久第二瓶点滴挂完，便扶着黄少天一起出了医院打车回家。
黄少天裹着毛毯，在出租车后座整个人都靠在喻文州的怀里，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，车子一直开到小区门口都没有知觉。喻文州和司机结了帐，架着他下车的时候才将他弄醒了，见他半眯着眼搞不清楚状况，干脆抓着他的两只手环住自己的脖子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，将他背了起来。
“哎……！”黄少天反应了过来，“放我下来，我能走。”
“病人就别逞强了。”喻文州不打算放手，已经背着他走向公寓楼。
“这是在外面，会被看到……”
“看到也不会拿你怎样的。”
喻文州走进楼里，经过门卫的时候黄少天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。
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比起他们从前亲密的举动一个手指头都算不上，黄少天显然比他所想的更慢适应这样的角色转换。也许是还病着的原因，他整个人又乖又甜，连话都不多。这样真是好极了，喻文州进了屋子之后迅速将他安置到自己房间的床上，倒了温水给他，又削了个苹果切开喂他吃掉半个。最后自己简单洗漱了下，一身清爽地睡到他的旁边，将他抱在怀里。
“你不热吗？”
黄少天看着他，眼睛红红的。
喻文州没开空调，这天气还给黄少天翻出了条薄被。两个人在被子里贴在一起，不一会儿就闷出一层薄汗来。
“没关系。出下汗，明天你就能好了。”喻文州吻了吻他的鼻尖，额头抵住他的，“我也累了。睡吧，有什么话明天再说。”
黄少天不再说什么。闭上眼睛，很快便陷入了沉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