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爱 36
时间充裕，想挑战一下……日更……不知道能不能坚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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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少天和方士谦，王杰希一起坐在餐厅里等喻文州，看着两个人对着菜单争论。讲真，要不是这两个人都是资深级的教师人物，黄少天真想把内心的吐槽一一说出来。
他们这是一对吗？一点也不像啊！先不说领证十年长期分居吧，两个人的手上连戒指都没戴好吗？而且，有那种几个月不见面，好不容易见一面还不睡一起的夫妻……不，夫夫吗？方老师是不是出轨了啊？就他这个，久居国外，前卫摩登的个性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样子……
方士谦从王杰希手里夺过菜单，放到黄少天的面前。
“还是少天点吧，点王老师最不爱吃的！”
王杰希抱胸哼一声，“我什么都吃。”
可不是吗？连豆汁他都大口喝的！
黄少天翻着菜单扼腕。粤菜真是又美味又养胃，连个重口的都挑不出来，真是世界的财富！就是不能报王杰希的豆汁之仇，太可惜了！
算了算了，反正有人请客。黄少天就随便点了几个喻文州也喜欢的菜，和两个老师随便聊了一会儿，喻文州这才姗姗来迟。
“怎么那么久？”方士谦问。
“给少天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。”喻文州坐到黄少天身边，把袋子放到里面。
黄少天偏低着头，小声问：“你还真的让我住过去啊？！”
喻文州手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大腿，“没事，就住一两天。”
一两天也是住了。一顿饭吃得有点不是滋味，但是桌面上气氛还挺友好。毕竟是个后辈，三个教师聊天黄少天也插不上什么话，不时还要被方士谦口头上调戏一下，觉得好不憋屈。
吃完饭方士谦去结账，王杰希紧迫盯人似的跟了上去。
喻文州握了下黄少天的手，“怎么不开心的样子？真的被楚老师教训了？”
“也没有，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。”黄少天不爽地吐着气，“我就是有点气。你们嘴上说我不是小孩子，实际还是把我当个小孩子。要是我能早生个十年……”
喻文州好笑地戳一下他鼓起的脸，“谁说不是呢？”
还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是吗？黄少天怒视喻文州，使劲拧了下他的胳膊。
买完单，黄少天只好乖乖跟着方士谦走。喻文州送他们到公寓楼下，回头看了看还拿着拉杆箱的王杰希，问道：“你住哪里？订了房间了？”
王杰希鄙视地说：“你的小朋友霸占了我老婆，你好意思不给我地方睡？”
这是什么话……喻文州说：“我家又没有客房。”
“那就客厅啊，我又不挑，沙发总有吧？”王杰希扯了下他的手臂，“走吧带路。”
虽说是个不速之客，但喻文州待客的脾气还是挺好的。王杰希这人做事也是出奇，突然来广州，事先也不说一声，而且一向把学生放在首位的这么一个教师，竟然因为追老婆暂离了工作岗位。
喻文州和他一直都是单纯的同僚关系，在私事上擦出火花的次数并不多，没想到这次搞得共处一室了，真是世事难料。
“张导前几天来学校。”王杰希洗完澡换好衣服，不客气地享受喻文州给他泡的茶，说起学校的事来，“指名要你推荐学生给他。没想到你不在了，只好让别人推，结果一个都没看上。他那个脾气你也知道，当场就发飙了，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。那些小朋友没见过世面，都被吓傻了。”
喻文州无奈地说：“以前我也是随便推的，他碰巧捞着了。”
“那也算你的本事。”王杰希笑着摇头，“张导要求的，从来和我喜欢的学生的素质不一样。他每次说谁谁有灵气我都看不出来，结果都被他捧红了。你以后怎么打算？就一直待在南传了吗？”
喻文州说：“这是我母校，为什么不待？我房子都买了。”
“那张导真要被你气死，他不可能跑到广东来挖学生。”王杰希想到张导气歪的脸，呵呵直笑，“算了，离开就离开了吧，北京也不是个万能的地方。对了，你不是还认识两个香港导演？以后也就近推荐一下，南传学表演的学生可就有福了。”
说得轻巧，喻文州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，也就是凑巧正好推荐了导演当时想要的人。不过他习惯了和首都文艺圈的人打交道，粤港这一块的，肯定没那么容易了。
“不说我了，你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王杰希挑眉，“那么快就赶我走啊？”
喻文州说：“你也待不了几天，提醒你面对现实。”
“最多两三天吧，帮你把黄少天换回来。”王杰希疲累的样子，抚了下脸，“十几年了，还跟我来这套，烦不烦。”
谁叫你就吃这套？
喻文州腹诽了一句，丢下他回自己房间去了。
而黄少天跟着方士谦回到研究生公寓，被他这个方老师的生活习惯震惊了。
“方老师你满打满算就住了两个月，就把房间搞成这样了？”
“方老师，垃圾不分类没关系，至少丢进垃圾桶里好吗？你不缺钱吧？衣服不洗你送干洗店也行啊？学校附近两家都挺便宜的！”
“还有，方老师，你是不是把什么过期食品随便扔角落了，这都是什么味道？等等，你把香水当空气清新剂喷啊？！”
方士谦十分正直诚恳地教育他：“黄少天同学，艺术家是不会在意这些生活细节的。”
黄少天想起王杰希那个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家，想这两个人分居果然是有道理的。王杰希到底看上他什么了？还千里追夫追着他跑？
想当初喻文州住的跟这里分明是一个户型，却活脱脱的两个世界。谁只要走进他的生活，都可能会爱上那个自律自省，干净温柔的喻文州。这么一对比，真是天和地都比出来了。黄少天想还好碰到的是喻文州，就算不是方士谦，现在让他看到随便一个别人的生活习惯，肯定也都是毛病。
不过这屋子根本没法睡，黄少天强迫症都要犯了，动手收拾起客厅。
方士谦拉住他，“收拾什么？要收拾也明天再说了，洗洗睡吧！”
黄少天说：“你看这么乱七八糟的，我根本睡不下去好吗？”
方士谦说：“谁要你睡厅了？那么小沙发你不难受啊？进来跟我一起睡啊！”
还好方士谦睡下之后没什么动静，不吵也不动，算是一夜太平。醒来就是周一，黄少天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做毕设，做早饭的时候顺带也给方士谦留了一份，就早早出门去了。
等到了下午，黄少天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回家和喻文州一起吃饭，结果方士谦先给他发了消息。
“少天啊你做的早饭不错啊，要不然你今天晚饭也负责一下？喻文州和王杰希两个人玩得开心呢，别管他们了。”
黄少天无语地先给喻文州发了微信，没想到喻文州还真的打算和王杰希一起在外面解决晚饭。于是他只好去买了点材料，回研究生公寓去，做了个简单的晚饭和方士谦两个人吃。
方士谦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。
“少天你就算不去混演艺圈，做个厨子也肯定会大有出息的！我都不想减肥了！”方士谦吃完饭满足地拍着肚子。
黄少天收着碗说：“对，我的梦想就是开个国际性餐饮集团，提倡健康饮食低脂低糖，拳打必胜K脚踢麦当当，让全世界都开满我家食堂，客人一进门服务员就喊：欢迎光临，黄少万岁！”
仿佛在说相声，方士谦被他逗笑了，“志向够远大的啊！”
黄少天非常自觉地去洗了碗，回来问方士谦：“方老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？”
方士谦从没过得像今天这么舒服，大方道：“说吧说吧，吃人嘴短嘛！”
黄少天说：“你不是早就和王老师结婚了？为什么还那样吵来吵去的？”
“哦，你是说我们领的那张证啊。”方士谦摊了下手，“那证是国外领的，国内又不合法，我又没移民，算什么结婚？要不是当年被他给烦的，谁和他领证啊多此一举！”
“……”黄少天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否认，有点混乱地说，“那你就这么不理王老师了？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方士谦贼笑着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，“你还小不懂，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呢都是不一样的。你以前不是也见过王杰希那混蛋？除了搞学术带学生他还知道什么？我对他好，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正眼都不瞧我，所有时间都去当他的好园丁了。只有把他晾一边，他才会生气才会着急，来找我对我好一点。这种人呢，就不能一直放在身边，否则我每天看在眼里，永远觉得在他心里我的地位没有学生高，不是自找苦吃吗？”
黄少天又问：“那一直这样分开着，不会特别想他吗？”
“反正都有事业嘛。”方士谦撑着头，“最初几年还是在一起过的，够了。”